陈思进：掀开美联储幕帘 道出货币真相

很久以来，西方媒体一直保持着沉默，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官员更是三缄其口。在经济圈内，却有一种潮流在涌动，大家都在纷纷预测，美国的经济危机是否又要来临了？有人热衷于通过规律做预测，他们说最近三十年甚至半世纪以来，美国每十年都上演一次重大的金融危机或经济危机，比如1998年或2008年，那么2018年左右的危机也避免不了。有人喜欢从数据中做分析，近年美国GDP增速为2%左右，并且2017年、2018年有回升的趋势；同时美国2017年的失业率为4.1%，为16年来的历史最低点；还有制造业(ISM)数据近几个月都接近60，有明显回升态势，由此得出结论说，美国当前不会有金融危机，经济正在全面好转。同样针对美国经济，得出上述两种截然不同的预测，哪一种可信一些呢？

   美国经济学家理查德·罗伯茨指出，2017年年中以来，美国开启了自2008年金融危机最黑暗的时刻以来的又一个严峻挑战，他的预测也偏向悲观，由于政策判断严重错误，美联储把自己逼进了一个角落，它实行了至少8年的宽松货币政策，远远超过实际所需要的时间，由此给美国经济和全球经济蒙上了一层阴霾。现在到了清楚地向世人解释将美国引向悬崖边缘的不良政策后果的时候了，他把这些观点和预测写进了新书《手持柴火的灭火人：美联储》中。他认为，美国当前的光环是暂时的，新一轮的泡沫正在加剧，美国很可能会很快从悬崖上坠落——这取决于美联储和其他国家的央行是否会及时采取更全面、更现代化的货币政策策略来缓冲这个过程，而新任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正在采取政策加以调整，但力度不会很大，因为他不是那个手执大棒的人。

   理查德凭借其在美联储担任高级官员20年的经历，在书中提炼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平衡的美联储观点。南卫理公会大学金融学助理教授马蒂亚·兰东尼认为，理查德始终都在该体系中并一直在这个行业备受重视，他书中的许多内部故事不仅非常有趣而且非常值得关注。作者在书中着重从以下一些方面来叙述，美联储历任主席的性格和行事风范，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及其有效性，1998年至2008年金融危机的诱因及其严重的后果，美国对危机的监管和处理，特朗普上任以来政策的不确定性和反全球化的不良后果……

   第一，美联储是个神秘的部门，其内情对公众有极高的诱惑力；其主席由总统提名，这一职位在全世界都有很深远的影响力，真是人人羡慕。对于这些高层猎手，作者都非常熟悉，对美联储的内部流程和决策过程了如指掌。书中还对格林斯潘、伯南克、耶伦和财政部保尔森、盖特纳等都有详细的描写，细节之丰富，情节之曲折，人物刻画之鲜明，一个个都跃然纸上。例如，格林斯潘是一个独裁者，公众面前的优雅与私底下的傲慢，说着含混不清的语言，价值观上的固执与偏见，主张绝对自由市场，不接受监管的态度，是一个极端的金权卫士，他掌管了美联储长达20年。还有像倒霉的伯南克遇上2008年金融危机，他谨小慎微，偏重于学院研究和数理逻辑决策，长期执行货币宽松政策；鸽派耶伦只是一个过渡者，基本无建树，货币政策上的迟疑者，快到站了才把“升息缩表”的重任交棒给鲍威尔。书中还写到了与作者密切交往的几位财长如保尔森和盖特纳，他们都是个性鲜明的救火队长。作者最准确的预测是特朗普的首席策略顾问班农的离职，真是最先离开的那个，而堪当大任的白宫首席经济顾问科恩则因与总统政见不和，主动请缨辞职。与以往所有仰视或粉饰美联储的书不同，本书客观公正地揭示美联储高层猎手的个性风格和行为习惯，还有内部斗争激烈，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美联储，这些汁多料足的“美联储内部”细节故事，对于读者来说道道都是开胃菜。

   第二，作者在书中浓墨重彩地写到了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及其前后对应对——危机管理，可以说，美联储及其财政部在上面表现得相当糟。从2007年开始，发生了一系列事件，尤其是金融行业的的崩溃，导致了全球的金融危机。次贷危机爆发后，整个纽约金融业都笼罩在阴霾不安的气氛中。那段时间，理查德作为美联储信用风险管理和扩展领域的负责人，他和和员工们一起经历了这一切。早晨五点半左右，豪华轿车将他从住所接去办公室，并将在午夜将他送到家。一路上，司机经常会给一些他的同事因为经济不景气而被裁员的消息，作者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担心。他的员工们经常疯狂地加班，他们掏出了全部奉献给了工作。在危机的第一线，他的团队合作精神非常好，他们意识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的重要性——救助。数据显示，从2008年至今全球最大的数家银行已缩减了超过50万个工作岗位。高盛、摩根斯坦利、巴克莱、花旗、汇丰等华尔街各大银行都升级了裁员减薪的计划。在雷曼兄弟倒下后，许多公司都接受了救援，包括但不限于房地美、房利美、华盛顿互惠银行、美联银行、花旗集团，AIG以及汽车行业的大部分。这些救援以及许多美联储的计划费用约在12万亿美元的范围内。

   第三，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无效性及延迟性。作者在阅读了很多声称对美联储的人物和表现提供准确描述的书籍和新闻报道之后，都有类似的感受——并不全面，有所隐藏。由于美联储这个“世界央行”很是神秘，无须向谁汇报，他们一系列的货币政策，也许正在悄悄改变我们的生活，但我们并不知道。作为普通老百姓，多数人不关心中央银行的表现，除非专业人士，更没有人意识到未来经济崩溃的严重性。毫无疑问，美联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机构之一，它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世界上最大经济体的货币政策杠杆，并对国际市场产生重大影响。除了货币政策，美国经济也受到美国政府的财政政策杠杆的影响，美联储必须协调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两套控制措施，以确保市场的稳定。但他们的政策总是事后诸葛亮，比市场慢了多拍，政策出来，总显得那么无力，并且错过了最佳时机。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执行了长达8年之久的货币宽松政策，从而把危险带到了悬崖边缘。这本书可是讲出了真话，让我们看到美联储冰山下的一角。正如美国经济界泰斗、前卡内基梅隆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艾伦·梅尔策形容，理查德的这本书为我们揭开了一道很宽广的幕帘，你想一探究竟吗？

   至于特朗普总统的经济政策，书中作了简要分析，其结果不甚乐观。某种程度上说，美联储制造了近十年来的国内经济萧条，当然美国贫富之间的差距进一步扩大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将这种状况称为西方的“新平庸”。美国和全球经济继续疲软，许多人正在经历着由美联储驱动的人为的资产泡沫，这些泡沫会很快破裂，造成严重的国内风险及潜在的全球性不良后果。

   基于过去十多年美联储的不恰当货币政策和特朗普上任后不确定性政策，作者直言美国正迎来新一轮的金融危机，并有可能成为世界经济危机的导火线。这不是危言耸听，作者在书中做了追根溯源，并做了深入的分析和研判，我们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