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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紧缩”再成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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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统计局上周(4月30日)公布最新数据,欧元区国家3月份的失业率大幅飙升,不但连续增加23个月,更已达历史新高的12.1%;其中希腊情况最糟,失业率在今年1月时即已达27.2%。相对地,欧盟国失…

欧盟统计局上周(4月30日)公布最新数据,欧元区国家3月份的失业率大幅飙升,不但连续增加23个月,更已达历史新高的12.1%;其中希腊情况最糟,失业率在今年1月时即已达27.2%。相对地,欧盟国失业率10.9%,美国7.6%,日本则为4.3%,更对照出欧洲,尤其欧元国问题的严重。此外,25岁以下的青年失业更令人忧心,希腊青年失业率达59.1%,西班牙为55.9%,意大利及葡萄牙则分别为38.4%与38.3%。

学术论辩重启

欧洲这种失业持续且全面恶化的发展,自然是因此引发“紧缩财政”最近重启争辩的原因。学理上,经济学诺贝尔奖得主的克鲁格曼教授,自2008金融海啸至今,一再强调政府应扩大支出以应对风暴,他也因此不断批评欧元国紧缩财政的方向是完全错误的。

另外,国际货币基金总裁拉加德,欧盟执委会主席巴罗佐,也都表示欧洲的紧缩可能已到了政治及社会接受度的极限,甚至有英国牛津大学和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共同研究报告指出,紧缩措施严重伤害人体健康。

但另一方面,哈佛大学教授弗格森最近公开撰文《克鲁格曼,你错了》,弗格森一方面批评克鲁格曼是错误的,另一方面重申唯有财政健全,才是经济复苏的根本;并且强调如果政府债台高筑,一旦市场利率反转回升,政府就极易被债务拖垮。而且,也有许多学者认为,因为这些出问题的欧元国家经济体质不够健全,增加政府支出也达不到效果,只是徒然增加债务而已。弗格森之外,哈佛大学两位金融危机大师,经济学教授罗格夫及雷哈,亦在上周发表专文,指出若政府举债是用在社会福利,而非基础建设,其实是很危险的。但观察最近的发展,这些警告显然并未得到重视。

实证:一个日本,两种解读

近几十年来,持续扩大政府支出的典型代表,就是日本。长期以来,日本政府承诺会以今日的借贷、改革的进行,换取日后经济的成长、并借以达到未来政府赤字减少的结果。但二十年过去了,政府债务余额已达GDP的200%,较二十年前增加了十几倍,但日本的经济却不见起色。反对政府举债支出者,因此喜欢拿日本的例子,作为“扩大财政,达不到效果”的例证。

但支持政府举债支出者,当然就有不同看法。这一派的人认为日本的经验,不但不该成为“扩大支出无效”的例子,甚至日本的状况,反而是一种“危机发生后,若政策不够贯彻,就会陷入通缩与停滞陷阱”的最佳写照。因此同样一个日本,对于这些支持扩大支出,反对紧缩的人而言,立场因此就是“一定要继续积极财政政策,如果现在改为紧缩,就会功亏一篑,落得日本的下场”。

这些争论,事实上很难有个对错论断,因为扩大或紧缩财政,各有其风险与代价;因此该衡量的,是究竟哪一条路的风险较高,或代价较大。以最近欧洲,尤其欧元区国家失业不断飙升的情况看来,紧缩财政的代价可真不小,这也难怪最近欧洲各国纷纷重新考虑停止紧缩,重返扩大财政的方向。

欧洲转向扩大支出

政治上,显然许多国家都有朝着“抗拒紧缩,扩大支出”转向的趋势,只有希腊因为需要纾困金,被逼着裁撤一万五千名公务员,为唯一例外。例如,冰岛原本支持紧缩的政府在4月28日的大选中痛失执政权;意大利新总理莱塔4月28日宣誓就任,改变前总理蒙蒂实施了一年多的紧缩路线;4月29日,德国与西班牙共同宣布一项刺激西班牙企业的投资协议,不但凸显政策目标重返对抗失业(而非财政健全),更显示连一向强调紧缩原则的德国,也倾向调整立场;德国财长朔伊布勒表示“若经济恶化,进一步减支只会加速经济下滑”,就是很清楚的说明。

因此,不论从学术面、实证面或政治面考量,“反紧缩”,都找得到支持的力量。尤其政治的力量最强,例如意大利新政府一就任,马上提出100亿欧元减税方案,以及社会福利支出的增加,但是因此将造成的财政压力,却没有着墨。这个目前负债2万亿欧元,身为第三大欧元区经济体的国家,不但无意完成前总理蒙蒂的改革,甚至对于未来再度陷入政府财政困窘的危机,也并未提出任何说明;欧元区的问题,在各国紧缩政策转向后,只能再度拖延一段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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