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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言资金面重回紧张格局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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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内几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之后,货币市场流动性出现了趋紧迹象,各期限回购利率明显上行。市场担心银行间流动性会再度趋紧,资金面最宽松的时间已经过去。笔者以为,尽管存款准备金率调整及公…

年内几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之后,货币市场流动性出现了趋紧迹象,各期限回购利率明显上行。市场担心银行间流动性会再度趋紧,资金面最宽松的时间已经过去。笔者以为,尽管存款准备金率调整及公开市场回笼的累积效应逐步显现,但就此判断资金面重回紧张格局为时尚早。

流动性派生压力仍较大

随着直接融资的快速发展,银行间债市流动性的来源由此前的外汇占款和贷款派生,扩大至银行的表外业务。从这三个流动性来源来看,短期内流动性派生的压力仍然较大。

首先,外汇占款仍将以较快速度增长。外汇占款不仅是流动性的主要来源,而且是流动性波动的最大干扰因素。今年一季度外汇占款大幅增长11240亿元,处于历史上的第四高水平。从二季度往后看,我国对外贸易转为顺差的概率很大,外商直接投资规模也比较高,非FDI资本流入的步伐可能也不会出现放缓的迹象。美联储议息会议声明表明,其对是否推出第三轮量化宽松政策的态度仍模棱两可,美国的低利率仍将维持较长一段时间。虽然欧洲已开始升息,但预计未来升息幅度有限,日本年内升息的概率几无,而我国仍然在升息的通道之中。我国与主要发达经济体的利差进一步扩大,预计这一格局至少在上半年仍将维持,资本流入的步伐可能不会缓解。在美元贬值而人民币升值的背景下,企业和居民持有美元头寸的意愿很低,因此外汇占款仍将以较快的速度增长。

其次,贷款派生如预期增长。贷款派生是流动性产生的第二个重要来源。由于今年的信贷不仅实行总额控制,而且投放节奏也严格按计划推进,因此贷款派生的流动规模及节奏也基本是确定的。

最后,银行表外流动性继续快速增长。在目前通胀水平持续攀升,金融“脱媒”加速的背景下,中短期存款持续负利率,使得居民储蓄意愿下降,银行资金来源的稳定性下降。加之存款准备金率的多次调整,商业银行表内的流动性面临收缩。然而,由于承销业务、理财业务、委托贷款等直接融资方式的快速发展,一季度的社会融资规模总量达4.19万亿元。其中,本外币贷款合计为23874亿元,其他表外项目达18116亿元。这些“脱离”银行的钱实质还在银行,只不过会计科目发生了变化(由表内移到了表外)。比如,可能某一段时间银行的自有资金紧张,但银行的理财账户资金比较充裕。因此,银行间债市整体资金面还是宽松的。不过,这类资金的派生能力较贷款弱,不能新增更多的流动性。

流动性回笼压力不会减弱

如果把银行间债市的流动性比作一个水池,上文所指的流动性派生是水池的进水口,而央行流动性的回笼是水池的出水口。在当前通胀愈演愈烈的背景下,消除通胀的货币性因素是央行货币政策的重要考量。因此,央行回收流动性的力度不会减弱,以确保全年M2增速达到16%的调控目标。

一方面,存款准备金率上调空间仍然较大。存准率已成为央行回笼流动性的最主要手段,今年以来延续着每月一次的上调步伐。对于央行而言,上调存准率的流动性回笼效果最好,对经济负面效果也最小。

未来存款准备金率是否调整主要取决于新增外汇占款的规模。因为,如果不对新流入的流动性进行对冲,则无法完成全年M2增速的调控目标。在国内外环境不发生重大变化的背景下,资本流入的步伐可能不会缓解,外汇占款仍然以较快速度增长。在这一背景下,调准备金对冲新增的过剩流动性是完全必要的,本质上不属于十分紧缩的政策。从央行官员近期的频繁表态来看,存款准备金率调整没有上限,笔者认同这一观点。预计央行在6月再度上调准备金率的可能性比较大。

另一方面,公开市场操作有继续“规模放量,利率上行”的要求。从公开市场到期资金分布来看,5至6月份到期量均在5000亿元以上,公开市场操作的力度不具备放松的条件。即使二季度央行不加息,也不排除央票利率可能出现上行。此外,笔者认为,延长流动性回笼期限十分必要。

关注欧美货币政策变化

展望下半年,流动性宽松格局是否逆转,仍然取决于资本流动的影响。资本流动性主要取决于国内外经济增长,尤其是货币政策的相对变化。初步来看,新兴国家通胀有演化成全球性通胀的风险。欧元区4月份开始升息,而美国距离升息之路似乎仍然遥远,但欧美货币政策预期的变化可能会对我国的资本流动产生重要影响。

在全球通胀背景下,美国难以独善其身。随着地缘政治、美元贬值,日本地震等因素影响,国际油价、农产品、基本金属等大宗商品价格继续上涨。与此同时,由于美元贬值,人民币及其他非美货币升值,对美国进口商品价格持续上涨。在去年10月以来,美国进口价格指数已经连续6个月环比涨幅高于或等于出口价格指数。因此,即便美国经济整体缓慢,但通胀格局难以避免。这可能比美联储预计的“临时性通胀”要持久而严重。

影响美国货币政策走向的另一大变量是就业。目前美国就业市场正在持续复苏过程当中,微观层面每周工作时间已经恢复至正常水平,初请失业金人数也下降了2/3至接近正常水平,3月份非农就业人数进一步上升至21.6万人,失业率也下降至8.8%。按照逻辑判断,美联储若要升息还需要失业率的进一步回落。不过,从历史经验来看,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在美国失业率高达9%时,美联储也曾采取升息动作,但当时经济的反弹力度更强。

笔者认为,美联储越来越需要在促经济增长和防通胀之间取得平衡。对于美联储而言,还需要兼顾对美国巨额财政赤字的影响,因为升息会明显加重美国的债务负担,虽然这不会是主要的考虑因素。在未来的考虑中,通胀问题将逐步上升为政策需要考虑的头等大事。

从1990年以来美国货币政策调整经验来看,在CPI超过2%时,利率基本就上调;但在2006年之后,受金融危机影响,即使CPI走高美联储也不升息。2011年3月美国CPI达2.7%,如果CPI超过2%持续6个月以上,或者进一步走高,则美联储面临的政策调整压力很大。从时间上来说,预计美国在三季度可能开始货币政策正常化的进程,年底之前升息的概率明显上升。

对我国而言,如果美联储开始升息,一定程度上可能缓解热钱流入的步伐。因此,从下半年开始,需要密切关注欧美可能升息的风险,及其对资本流入或流出的波动影响。如果资本出现流入放缓的迹象,而国内流动性收紧措施仍在持续,或者存款准备金率维持高位,那么不排除资金面出现小幅收紧的可能。

来源:中国证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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