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银行补血需求仍然旺盛，永续债两年发行总量已超1.2万亿

业内人士指出，永续债的发行解决了中小银行长期资金来源问题，为其业务规模扩张提供了支撑，有助于提高银行资本承接能力和风险抵御能力，但投资者面临发债的利差选择且需警惕到期不能赎回的风险。

永续债成为银行“补血”利器

永续债为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投资者买入永续债后，不能在确定时点收回本金，但每年可以按票面利率，永久获取利息。2019年1月25日，中国银行成功发行我国商业银行首单永续债，金额400亿元，标志着商业银行永续债正式出世。随后两年多时间里，多家大中小商业银行发行了永续债。截至2021年3月底，有60家银行共计发行了73只永续债，发行总规模为12225亿元。

国金证券分析师段小乐认为，经过两年多的发展，银行永续债已迈入万亿市场，今年1月首单转股型永续债落地，大大提升银行永续债的吸引力，也将利好中小行资本金压力的缓解。

据了解，我国共有中小银行数量超4000家，在服务中小企业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特别是2020年以来，为应对疫情对宏观经济的冲击，商业银行在逆周期政策调控下作为主力军加大信贷支持力度，伴随而来的是商业一级资本充足率的持续下滑。

国金证券研报指出，相较于2019年年报数据，有28家上市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是降低的（截至2020年3季报），其中有17家商业银行下降幅度超过0.5个百分点，下降最多的是无锡银行，为1.33个百分点。预计2020年全年一级资本充足率的下降幅度会更大，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需求会更强烈。

业内人士指出，非标资产回归表内会消耗银行大量的资本金，永续债增加了商业银行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途径，有助于提高银行资本的承接能力。同时，发行永续债补充银行资本，一方面将扩大银行信用投放空间，提升对实体经济的金融支持力度，是宽信用的重要助力；另一方面将提升风险抵御能力。

国有大行和股份制银行是发行主力军

公开数据显示，2019年和2020年分别发行商业银行永续债5696亿元和6484亿元。国有大行和股份制银行是发行主力军，且单笔发行额也明显大于中小银行，国有行中累计发行量最大的为中国农业银行（2400亿元），股份行累计发行量最大的是浦发银行（1800亿元），城商行中发行规模最大的江苏银行（200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去年以来，地方中小银行也加速进入永续债发行行列，但每笔发行规模均不大，5-60亿元不等。

事实上，在转股型永续债落地前，商业银行永续债均为减记型永续债，二者最大的不同在于：当风险事件触发时，减记型永续债将直接减记，转股型永续债可全部或部分转为普通股，未被转股的部分才会被全部减记。包商银行“2015包行二级债”本金实施全额减记后，市场对资质较差的中小行较为避讳。

中国银保监会4月16日召开的2021年一季度新闻发布会上，银保监会党委委员、副主席肖远企也明确表示，中小银行补充资本是很重要的问题。未来将继续通过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银行永续债、二级资本债等多种渠道补充银行资本，增强风险抵御和损失吸收能力。

不过，中原证券研究所研究员周建华认为，2021年中小银行永续债发行扩充空间比较可观，一方面需求比较大，新冠肺炎疫情后许多银行不良贷款压力上升，亟待补充资本。另一方面政策比较支持鼓励。银行永续债推出以来，市场需求经历了一个接受度逐渐增加的过程。

警惕到期无法赎回风险

据记者了解，永续债固定利差在同一银行的不同时点、不同银行的同一时点均表现出较大的差异性。如交通银行、农业银行在2020年的永续债固定利差比2019年发行的分别高37bp和41bp；而在同一时点，城商行的固定利差往往要大于股份行和国有行，如2020年9月25日交通银行固定利差低于东营银行21bp。

业内人士指出，银行永续债的票面为“基准利率+固定利差”，基准为申购公告日前5个交易日的5年期中债国债收益率均值。从银行永续债固定利差的特征来看，同一银行不同时点发行的永续债利差区别较大，目前发行过两只及以上永续债的主体，固定利差极差从6bp到46bp不等，可见发行时点对于永续债利差的影响不容忽视。

段小乐认为，无论是收益率分位数水平还是与非金融企业永续债收益率相比，当前银行永续债具备一定的性价比。国有大行永续债的“低风险低收益”和以城商行、农商行为主的相对“高风险高收益”并存。防范中小银行金融风险已经成为今年防风险的重要目标，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小银行加入永续债发行行列，做好风险甄别很重要。

有鉴于此，对于风险偏好较低、资金成本也不高的投资者，可选择国有大行、股份行及业绩较优的大型城商行，信用风险极低。对于风险偏好相对较高的投资者，可选择票面利率相对较高的AA+或AA发行人，但要结合考量发行人的资本情况、资产质量、不良率、盈利能力以及流动性等情况。

光大证券分析师张旭认为，主体评级、银行类型等因素均对永续债固定利差产生影响。对于资本充足率高的银行，其永续债的利差相对较低；对于资本匮乏的银行，发行永续债是补充资本的重要方式，但需关注这类银行永续债到期无法赎回的可能。